宁下聿怀也

浅青色的旗帜是他留下的旖旎月色。

我给死去的柱都点上了金手指









不如入梦来。

 

 










 

经过这里的人都是旅馆的租客。

善良而执念过重的人会住进彼世旅馆,他们在这里享受极乐。

而在人世里作恶多端甘愿堕落的人或鬼则会去地狱旅馆,接受真正的洗礼。

 

① 

三途河边又下雨了。

你理了理刚梳好的发髻后撑开一把伞急匆匆走出府邸,前往三途河边迎接新的客人。

 “今天一共要接510个人来这里……让我看看他们都长什么模样……”

你嘟嘟囔囔间从袖口掏出了一个卷轴,单手一拉展开了卷轴。

过了一会,卷轴中腾起一股股淡青色的烟雾在空中缠绵逗留,你逐渐看到了你想要的答案。

今天你要接的人里面,不妨有病弱去世的孩子,英年早逝的青年及寿终正寝的老人家,你大略看了一眼,又立马被一个青年的形象给吸引住。

 

“哇——发型好像猫头鹰啊……不过看起来很强的样子,头发好多……看这强健的体格应该很能吃的吧!”

然而在你看到他的形象顺着指尖往他名字及死亡背景处一划后立马泄了气——

    -炼狱杏寿郎。

    -鬼杀队柱级成员,年仅20岁,死于无限列车事件,左眼已瞎,肋骨断裂。


怎么会这样。

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死那么早。

而且,他也姓炼狱,可能也会和在彼世住的那位夫人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你想到这里后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想要把卷轴收起来,在心里感叹这位炼狱先生死去后一定会让还活在世的同僚们伤心吧时便听到一位女子在后面急声喊你:“樱庭小姐!”

 

转身间,你看到炼狱瑠火(注:杏寿郎母亲)打着伞向你跑来。你连忙也迎了迎,年轻的妇人自她死去那天模样就此定格,她跑到你的身边后喘了喘,说:“真是麻烦樱庭小姐了,请问樱庭小姐今天的转生卷上有没有一个叫炼狱杏寿郎的孩子?”

 

这个名字刚刚还提到过。你凭着自己的印象点了点头回答道:“有一位哦,炼狱夫人。”这时你将炼狱杏寿郎和炼狱夫人的长相作比较,又谨慎的开口道:“莫非,那位炼狱先生是炼狱夫人的子嗣吗?”

 

炼狱并不是一个稀有的姓氏,如果炼狱夫人和炼狱杏寿郎是母子关系的话,那么她出来与你交流的目的你便可猜出一二,大多是因为想要看孩子生前最后一眼。

 

炼狱夫人点了点头,垂下头继续说:“今天我晨起突然感到有点不适,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种预感感到杏寿郎会出事,今天特地来找樱庭小姐问问,果然……”

 

听到此言你连忙笑着安慰了炼狱夫人一番,“虽是身死,不过在杏寿郎先生的一生中尽了自己身为柱的义务,保护了很多人,他是一个伟大的人……而且死后能与自己的母亲在彼世重逢,也算是得以安息,在彼世享天伦之乐了,您要是实在放心不下,这个时间还可以与在人世濒死的他见一面哦。”

 

炼狱夫人舒了一口气,最终郑重地说了声“谢谢”后打着伞并肩与你一起走,而你与她也疾步往三渡河边赶去,生怕误了租客上岸的时间。

 

目睹炼狱夫人将雨伞递给自己后一步一步远离你走向人世,你脸上稍微带了一点笑意,心想,果然,亲情是最好的治愈剂。

没有什么比亲情最重要了,你闭上了眼。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你靠在柱子上略感烦闷的想了想今天工作完后要去拜访许久未见的灶门一家,又抬头看了看远处曼殊沙华遍地的三途河边。

那欣然开放着的曼殊沙华簇拥成了一片花海,似乎要灼伤了你的眼眶,又似乎是专门为这来路的行人泫然欲泣,无声中象征了死亡前最后的绚丽,以及生命消逝后最后的婆娑。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一声声无助的凄厉哀哭却一点一点砸进你早已停止跳动的心里,鸢色眸子中起了一点薄雾。

 “天气真糟糕。”

 你用左手提了提和服裙摆,似是怕木屐溅起的泥点子沾上了自己的衣服,最终又站在三途河边等待着你今日新接的一些去彼世旅馆的租客。

 “提前恭候您长乐未央。”

 

忘了介绍了,你是负责将灵魂引进彼世旅馆的第411号人员。过于苍白的肤色,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你只是一个和那些租客一样的灵魂而已——比起忙碌的内堂员工,你的工作只是每天只需蹲到三途河边等人,接到人后安顿好时不时去看看有没有异常就行,这也确实是个清闲的活。

 “啊啦,今天的樱庭小姐也没有迟到哦。”

 你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位桃金发色面容娇艳的妙龄女子,女子身着赤白色锦鲤纹深蓝振袖和服,耳边的碎发随着风的流动吹的有点乱。而她现在正打着伞笑眯眯的盯着自己,而你看了她一眼后又点了点头,道:“能与绫乃小姐碰到也是巧合。”

 

有栖川绫乃,地狱旅馆管理人。

 打完招呼后你回想了一下今天要迎接的人的姓名相貌,继续垂着头等待烟雨朦胧的三途河边有人朝这里迷茫的走来。

 

“还是希望好人有好报吧。”

不知是谁的呢喃落在了空中,冻住的也不知是谁的叹息。


如鲜血般娇艳欲滴的曼殊沙华落入你的眼帘,你不自觉皱了皱眉,开始哼起了幼时熟悉的童谣。

 

另一边,人境。

 

满身鲜血的炼狱杏寿郎半闭着左眼,强忍着内脏撕裂带来的剧痛,对着面前满脸泪水的炭治郎三个人缓缓说出了最后的话:“我相信,而后就要由你们来成为支撑鬼杀队的柱。我相信你们……”

 

刚说完这些话,杏寿郎就从炭治郎身后看到了自己母亲那熟悉的身影,炼狱榴火正缓步向自己走来,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整个人的周围都有着温暖的光芒。炼狱杏寿郎想要靠近,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最后在心里无声的对母亲说。


 母亲……

 我做的好吗?

 该做的事情该履行的事情都有做好吗?

 

炼狱瑠火似是听到了杏寿郎的声音愣了一会,随即对杏寿郎绽开一个慈爱的笑容,温柔地对杏寿郎说:“你做得非常好哦。”

 你做得非常好哦。

炼狱杏寿郎听到回答后瞳孔缩了缩,最后如释重负的咧着嘴开心笑了起来,而自己这时逐渐停止了呼吸。

 耳边抽泣声越来越大,而炼狱杏寿郎此时已经听不到了,生命一点点的归零,最后化为虚无。

…………

 

“生来拥有更多才能的人,必须将他的力量用在世间,用在其他人身上。救助弱者是生为强者之人的职责,你要担负并履行自己的职责。”

 

“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哦,炼狱先生。”


展开卷轴纵观全局的你,心里亦对着这个英雄敬畏了起来,而你远远眺望那望不尽的曼殊沙华,心里有说不出的温暖。这时,第509位租客也站到了你的身后,都在和你静静迎接着这位第510位租客和自己的母亲从那铺满曼殊沙华的路缓缓走来。

 

……

 

时间如流沙般流逝,快的分外不由人。

 

因为你擅长做料理,所以经常会多做几份给一些租客送去让他们尝尝鲜。

 …………


 “吃的太多啦杏寿郎先生!!!”

 

你坐在炼狱杏寿郎对面紧紧抱着食盒,看他口中嚼着事物信心满满的看着你放下吃完的便当准备拿第七份牛锅便当的时候,你直接傻掉了。

 

要死了(本来就死了),当差那么久了还头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

 

至今为止,你已经目睹炼狱杏寿郎一口气吃了6份牛锅便当,你在担心他的胃会因为他的暴食而撑大的同时,更感叹他这些天每天见到去三渡河边任职的你都会向你无比亲热的打招呼的积极热情,让你产生了种生怕他拿个篮子就和你一起去三渡河边野餐的错觉。

 

要是按照别的租客多多少少都会对你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要么产生出一种畏惧,要么就是单纯的敬畏之情,你在这里勤勤恳恳的工作了几百年什么人都见过,可见到炼狱杏寿郎的时候他还是给你带来的不少的冲击。

 

“少女早上好!!今天也要保持活力努力工作啊!!”

 “原来如此!原来樱庭少女算上生前年龄活的年岁比我大的吗!!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樱庭小姐看起来真是相当的年轻啊!哈哈哈哈哈哈今天也要加油哦!”

 “哈哈哈哈,樱庭小姐做的牛锅便当也是相当的好吃啊!!等有机会我一定会和母亲登门拜访的!!”

………… 

不得不说你看人还是真的蛮准的,炼狱杏寿郎确实是一个相当优秀的鬼杀队队员,在身体恢复之际常常练习剑术,实力几乎可以保留生前的全盛时期,丝毫没有因为释下了重担而懈怠。

 

“话说回来,炼狱先生认为您在鬼杀队中让你印象最深的一些人都是那些啊?”

 一天,你手头上的任务忙完,特地去拜访炼狱一家时,你一边帮炼狱夫人分别在不同已经烫好的碗里各自放上一小勺抹茶,又慢慢低头加上一点水,边把抹茶调成浆糊状边对着在一旁正襟危坐的炼狱杏寿郎说。

 炼狱杏寿郎听到这个问题后想了想,“其实能加入鬼杀队的鬼杀队成员都让我很敬佩!而且成员之间都很和睦!但平时接触最多的应该是其余的八位柱级队员,以及最近和我一起出无限列车任务的炭治郎那三个人吧!他们都很强!是非常优秀的鬼杀队成员,而且灶门少年黄发少年猪头少年那三个人,将来一定会是鬼杀队的新柱级成员,会代替我继续斩杀恶鬼的!”

 “听起来可真好啊。”

 你听到答案后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对炼狱杏寿郎笑了起来,又低下头将自己稍稍流露的向往之情暗自夹杂在空气里混合,沉默间又用手中的茶筅飞快贴着碗底前后刷搅,划出曲折漫长的“w”字形轨迹。

”好了,杏寿郎先生请用吧。“

”唔呣!好喝!“




 

”我死去后来到的是一个平静的世界,虽是人境,但那里并没有人境中的喧闹嘈杂,且无风无雨,没有鬼。人间蕴含的希望都高高的挂在天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一切景物的存在意义都只是为了让我们就此安息。而我们,那么渺小的人类,只负责等待神明大人手中那纤长的命运红线,再次勾起我们断不了的执念,让我们就此团聚。“

          

 

难得结识了炼狱杏寿郎这一个朋友,虽然你生活并没有那么大的改变,但也可以在伤心之际自己的心有稍稍慰籍。

 

和炼狱一家谈完话后回来已是黑夜,你抹去了脸上的妆粉胭脂,又卸下了发髻上的钗环匆匆睡下,希望能在睡梦中消磨掉这孤苦无助的夜。

 

通常你在工作之后都会做一个很长的梦来卸掉自己的一身疲倦,这是对自己如今处境的自我蒙蔽,也是独自面临贪婪黑夜深深的那种无助慌张的应对措施,你总感觉这无尽的黑夜似乎要马上吞了你。

 

今天意外的只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醒来的也很早。你坐在床上,柔软的被子将将盖住小腹,从窗棂处钻出来的风让你抖了个机灵。

稍微赖了一会床,你一边揉着脑袋起身,一边回想自己梦里的场景。

 你首先看到了自己沾满鲜血初为鬼时的模样,又看到了一群紫玫瑰凤蝶紧紧拥在一起后渐渐透明,最后显现出一位看不清面貌身穿染血羽织的陌生女子。远远看上去的那些拥着她的蝴蝶像极了正在开放的紫藤花,最后却和那女子融为一体。

那女子的马尾上别了一只蝴蝶发饰,她走了几步转过身来,又陡然变成了几年前来到彼世的胡蝶香奈惠微笑的样子,两个影子重合之际,身后还站着一个手握金扇面容雕刻的极为精致的成年男子冰雕,彼时冰雕上鲜血淋漓,以及满地残留的紫藤花。

 “……”

 “这个梦怎么这么怪……”

 你只知道亲人之间的魂魄可以托梦给凡界,亲人死去的时候可以去凡界迎接自己的至亲,却从没想过能在陌生人之间通灵传递信息。

 你磨磨蹭蹭的收拾自己的衣物,收拾的过程中你给自己匆匆披上了一件白色羽织,趁时间还早,你打算先去找突然出现在你的梦里的胡蝶香奈惠问一下。

…………

 一炷香后。

你快步走到彼世旅馆的医疗室处,敲了敲门,“请问……香奈惠小姐在吗?”

 “在的哦,请进~”

 

“樱庭小姐今天穿的羽织也是格外的好看呢。”

胡蝶香奈惠正站在药柜前归纳药物,转过头后冲你柔柔一笑,你看着那熟悉的药瓶后感觉有些陌生,但一看到她扬起笑容后就转移了注意力顿时觉得春天都要来了。

 胡蝶香奈惠是前几年来的租客,也是鬼杀队成员出身,在击杀一只极强的鬼时不幸殒命,似乎有一个妹妹存在于人世,因为自己在生前常常在蝶屋为成员包扎治疗,所以在你提出希望可以让她时不时去帮一下医务室的忙时,而她也毫不犹豫地欣然答应。

 “要是能帮助到樱庭小姐的话,我也是超荣幸的哦。”她是这样说的。

 你坐下后将自己做的那个梦跟胡蝶香奈惠说了说,胡蝶香奈惠放下手中的药瓶沉默片刻后又扬起了笑容,用手指了指放在旁边的日轮刀,“那应该就是小忍。”

 “小忍?”

 胡蝶香奈惠的紫色眸子里蓄满了一汪温柔,她平息了一下正在汹涌翻滚的内心,柔声对你说:“呐,小忍是我的妹妹,就是我经常向樱庭小姐提起的妹妹。”

 你的心重重落下一记响锤,话根本不用说出口,两个人心中必然一定知道,你看了一下外面阴沉沉的天,连忙告辞。

 “香奈惠小姐。”

 “如果香奈惠小姐的妹妹真的要即将来到这里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让你去迎接她的。”

 临走时,你还是不放心的安慰了香奈惠一句,香奈惠愣了一下,随即又对你郑重地说的一声“谢谢。”

 

”在那之后的你这一天都在三渡河边度过,等了一天却没有看到梦里那娇小的身影,你稍微松了一口气。

 过了明天——那就一定会是错觉了吧。

…………

 

“当我将我过往身上所有的罪与恶如铅华般洗去,只徒留我那渴望得到救赎的双手不停颤抖,为鬼时造成的杀孽太多,我又能否得到他们的原谅?果然啊,如果有来世就好了。看来是回不了家了啊。如果真的有来世就好了。”

 

第二天。

 你又来到了三渡河边。

 你本来以为这个点了应该不会有人来,所以特地早到了一小会用来在旁边发呆。

 结果出神之际一眼望去真有一个身穿由深粉色渐变成蟹青色波点状和服的妙龄女子在那里背对着你,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你深觉奇怪,便走上前去搭话。

 “请问你是……恋雪??!”

 

“啊,是我,樱庭小姐。”恋雪转过身来,稍微对你颔首。

 “这个点你不应该待在府邸里吗?你是……来找我的?”

 恋雪点了点头,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个彻底。

 “…………”

 听她说完来意,你有点艰难的组织自己的语言,“这么说,你自己独自去找了那掌管地狱旅馆的那个人?”

 恋雪点了点头。

 “就算,你自己身处彼世,你也要为了那个狛治自甘堕落陪他一起去地狱?”

 “是的。”

 …………

 你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你尚未经情爱便早殇,这些自然不能理解。

 但——

 还是不要强迫了,每个人作出的选择都有她的理由。

 “那,明天你就跟我来吧。”

“谢谢樱庭小姐。”

…………

 目送了远去的恋雪,你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迎接你的依旧是那片望不尽的曼殊沙华,也是由生向死,永无别期。

 与恋雪谈完话后,你还是打开了卷轴。

 之前是因为不想看到香奈惠伤心的样子,所以你并没有在她面前打开卷轴。但现在知晓命运的转生卷就握在你的手里,查找进行人数清点的的时候你死死的盯住画面希望胡蝶忍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上面,可你最终还是卷轴的中间部分上找到了胡蝶忍这个名字——

 

胡蝶忍,18岁,即将死于无限城一战,锁骨,肋骨,肺被砍伤,最终为成功将上弦之贰击杀被上弦之贰童磨吞噬。

 

…………

 结果你犹豫再三后还是去找泡在医疗室的香奈惠,香奈惠听到后反而有些平静,只是在一瞬暗下了眼神,默默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彼时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经历这个事情太多,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明以前跟炼狱夫人谈话时还信口拈来。

 过了一会。

 “还是没预料到小忍会这么早过来呀。”她勉强笑了笑,继续对着你说“樱庭小姐,时间要来不及了哦,我们还是快去接小忍吧。”

 

…………

对于胡蝶忍陷入的困境,你最终还是让胡蝶香奈惠走出三渡河边去看了看胡蝶忍,顺带着恋雪也去看尚留在人间的爱人,而自己一直保护着胡蝶香奈惠和恋雪的魂魄,在卷轴上紧紧注视着当前的局面。

 

“站起来。”

“跟那些没关系,站起来。”

 “虫柱,胡蝶忍。”

  胡蝶香奈惠看到自己的妹妹因重伤痛苦的伏在地上,眼中泛起了一层薄雾。

 “加油,忍可以做好的。”


 …………

 

“下地狱吧。”

 

 

…………

 

“哐——”

清脆的日轮刀落地声,胡蝶忍的躯体被童磨吸食入体,地上残留着几片残破的羽织碎片,胡蝶忍的魂魄也跟随香奈惠的指引走在了三途河的途中,而你也合上了那一起卷轴,紧紧闭上双眼。

她是她的掌上迷途,是指点迷津的路。

她亦是她的牵念羁绊,是灵动惊世的线。

你终是你自己了。请在此好好休息吧,辛苦了。

…………

另一边。

 

“请停手吧。”

 

“去彼世吧。”

 

“为什么?”

 

“为什么想要变强?”

 

我们不是那生而为恶的那种人,如果不是真的迫不得已,谁又会自甘堕落当鬼。

 

到最后啊,除了拥有变强后沾满鲜血的双手,就连当初最坚定的初衷,变成鬼的理由都模糊了,那到底又算谁输,又算谁赢。

 “……”

 最后的最后,从一场持续百年的噩梦种逃脱出来的狛治,紧紧抱住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恋人。

 就像抱住了自己颜色最绚丽的美梦。

…………

 

不知过了多久,回来的恋雪牵着狛治的手引到了你的身前,狛治透过你看到了自己的师傅,而你向他们点了点头,他们二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义无反顾的走到了也在一旁等候的有栖川绫乃的身后,身上的枷锁锁住了百年的执念,而两人的手依旧紧紧牵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牵的牢牢的,再也分不开了。

 

而胡蝶香奈惠终于把胡蝶忍带到了你的面前。灵动的眸子,娇小的体格,相同的微笑,你只能为眼前这对蝴蝶姐妹的相似度而十分惊讶。

 “你就是樱庭小姐吧~姐姐已经在路上跟我说了,这么多年谢谢你照顾我姐姐,不知以后有幸能请樱庭小姐喝杯茶。”胡蝶忍笑眯眯的盯了你一会,最后把自己双手背到背后去。

 

“喝茶当然可以啦,没关系的,其实在这一段时间里香奈惠小姐也帮我很多忙呢,而且忍小姐尽了自己的义务,是一个很伟大很有责任心的人啊,接下来就好好在这里和姐姐生活调养生息吧。”你弯了弯眼,表示了一下和女孩子们聊天是真的很愉快。

“啊啦,这里看上去很好呢,说不定可以拜访炼狱先生呢……”

 “当然可以拜访了,每个人的小府邸离得都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小忍已经做的真的很好了,接下来,就如樱庭小姐说的,好好休息一下吧。”香奈惠冲胡蝶忍温柔的笑了笑,将忍死后掉落在地上的日轮刀别在了胡蝶忍的腰间,眼神中蓄了一丝认可的意味。

 

“呀——真走运啊,是小忍!!”

 此时,从远处走来一个被枷锁禁锢着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只有20岁左右的样子,面容精致的就像是一个木偶,尤其是他的那对摄人心魄的七彩眸子,对上之后就感觉要被吸收了一样,手中还摇摆着一对金色扇子,要是换上女装看上去真像是一个从吉原花街走出来的极品花魁。

 可惜他不是。

 “……”

 “……”

 “……”

 

三人之中,只有你对这个陌生男子的前来很困惑,看着他身上的那个黑色枷锁,你在心里想他一定是隔壁地狱家的租客吧。

 “小忍~”

 “呐小忍现在的样子真可爱啊——要不要和我一起来这边下地狱呢?”

 “现在的我一看到小忍的面容心脏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说不定这真的是恋爱的感觉哦——”

 童磨越说越兴奋,不停的摆动着扇子给自己扇风,生是把自己扇的脸红了起来。

 “别碰小忍。”胡蝶香奈惠的神色一看到童磨时就变了,现在见童磨试图跟胡蝶忍对话彻底变了脸色。

 胡蝶忍低着头上前走了几步,最后对童磨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

 “去死吧,你这个下三滥的东西。”

 …………

 





 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

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最近三渡河的天气总是不太好,也看不见太阳,导致整个屋舍的光线沉暗,似乎是为了一些人在无声哀悼。

 来到彼世旅馆的租客大多都是善良且执念深重的人,这里面重伤的人数占了很大一部分,而且旅馆医疗人员人手不足,上面经常会派你背着个小医疗包去凡界为那些因为特殊情况而身体魂魄割裂的租客修补灵魂,顺便还要把躯体给修好。

 当你和蝴蝶姐妹喝完茶的时候,上面的上司就立刻派你去凡界一趟,说有特别重大的事件要去解决。 

 算了,无论你再怎么抗议,上面的老板也是不会听的,你心如死灰般将自己变成了原来还活着时的形态。

 当你走进凡界的时候,一束刺眼的阳光折射进了你的眼睛,你连忙揉了揉眼,试图适应凡界强烈的阳光,接受它的洗礼。

 在世上一个个寻找需要救援的人的魂魄太麻烦,你直接瞬移到了无限城中,一下子就看到了今天要你修补的那个魂魄现在的状态。

 今天你要修补灵魂的是——

 时透无一郎。

 

你刚才偷偷站在一根柱子后面,刚刚还有一个少年化鬼消散了,灵魂正在此徘徊无助的飘荡,你走出了几步来正对着他,你冲他招了招手,“那位少年——快来这里。”

 不死川玄弥皱了皱眉,似乎极不欢迎这个看起来相当危险的不速之客,但还是答道:“你是谁?”

 你慢慢走到了时透无一郎的两端身体面前,先让灵魂沉睡了一会,然后开始慢慢思考着该用什么针把它们缝合在一起才能给这位霞柱大人留一个全尸,什么线能像之前在人世时缝的那么密。

 闻声之后你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高声说:“我是谁不重要哦——但最最重要的是你这位少年,你是叫不死川玄弥,哥哥叫不死川实弥吧?”

 “……是。”不死川玄弥顿了顿,又保持警惕的补充了一句,说:“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和我哥哥的名字的?”

 “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有些荒谬,但我确确实实和你一样存在过,不过我也早就死啦。我是你彼世的引路人,虽然你可能不会信,但走过眼前的那条路,你已逝的父母就在那里等你哦。”

 “可是哥哥他……”

 你将无一郎脸上的鲜血抹下来一点,似乎在为他整理仪容,这时眼前的路突然绽开了如血泣般的曼殊沙华,似乎是在引诱着玄弥去走向那里,走去那通往彼世的路,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只能听到你细小而又几近发颤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

 “请相信他,他会为了你振作起来的。”

 …………

 你给时透无一郎用针缝完腰际后便让还在沉睡的灵魂苏醒过来,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身后一直有一阵风在推着闭着眼的自己悄悄走到了一个地方。

 而无一郎正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奇的想观望自己新来到的这个世界。

  “我这是死了吗……?”

 “对,也不对。”你弯了弯身子,回答了无一郎这个问题。

 “你是谁?”无一郎转了个身,而你又立马躲在他的身后,不让他发现。

 “我是樱庭,你可以叫我樱庭小姐哦,是我把你引到这里来的。”

 “……”

你见无一郎不再说话,便将情景转换到了一个天空湛蓝,充满银杏叶的世界,让他睁开了眼睛。

 ——彼世旅馆中的世界已经完全放晴,而三渡河边的天气也即将变好。

 “这里是?”无一郎轻轻说了一句,就马上看见了事先被你叫过来的时透有一郎。

 “哥哥……”时透无一郎看到哥哥愣了愣,随即立马叫出声。

 “快去和你的哥哥家人们团聚吧,他们很想你哦。”你悄悄把手搭在这个少年的肩膀上,无一郎的肩膀往后缩了缩,懵懂地点了点头。

 “哥哥……”

 “别过来!”

 “别来这里,回去!”

 你默默离开了这,希望能给这对兄弟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日子还长,他们也会幸福的生活在这里。

 就像太阳一定会再度升起的。

 对吧。

 













④ 番外

 

三渡河边是在第二天放晴的。

 那一天的太阳挂的似乎特别高,连平常不怎么愿意走动的缘一先生也带着妻儿散了散步,似乎也在因这难得的好天气而感到心情愉悦。

 那时候人人憎恶的鬼舞辻无惨被戴上枷锁时几乎是大快人心,因为他而殒命的人太多,无论他的故事有多么凄惨,他都必须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

 “说起来,樱庭小姐生前是做什么的呢?看起来应该和我们不一样吧。”

 一天,胡蝶忍将你们所有人聚在一起开了个小茶会,在闲聊时偶尔提及了你的事情。

 “好像姐姐都没有向我们透露之前的事情呢……”坐在你旁边的无一郎听到这个问题后稍微提起了点精神,顺口接了一句。

 就连在一旁剥番薯皮的炼狱杏寿郎和喝茶的玄弥也点了点头。

 “啊——我之前啊是一位医生。”

 “说实话之前在医务室中完全看不出樱庭小姐之前是一位医生呢。”

 “你们都那么惊讶干什么……我只不过是表现的不明显而已,其实医理什么的我都懂得,不过并不想回忆那段时光而已,学习医术……医术只是一方面,最讨厌的还是那些人的不理解,最终我还因为这个被活生生打死了。”你挑了挑眉,说完后看向坐在各自位置上的各位。

 

“……”

 说完后就突然间陷入了沉默,真是有点不适应。

 “想想那时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天呢。”你试图转移了个话题,说完后你从碗里挖了一勺茶泡饭塞进口里,弯着眼对着他们笑了笑。

 “哈哈!如今鬼舞辻无惨已经为他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鬼杀队的成员也可以稍作休整了吧……说起来,灶门少年他们养好伤后就应该成为柱级成员了吧。”头一个阵亡的柱炼狱杏寿郎为了调节气氛,将对如今的变化的感慨说了出来,他感慨的咬了一口拨开的烤红薯。

 “香奈乎和蝶屋的人员看来也会照顾好自己的,毕竟以后要担当更多的责任,要更努力的学会长大了,也不会再有人欺负医师这个职业了。”胡蝶忍柔声附和道。

 “哥哥也会救更多的人,不让他们受伤的。”玄弥也点了点头。

 “怎么听起来都是一个好的开端……”迷迷糊糊的时透无一郎往你这里靠了靠,偷偷抱住了你的胳膊安慰你,惹得你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时透无一郎,但当对上时透无一郎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时——

 太可爱了。

 而坐在对面的三个人则都很有默契的盯着无一郎抱着的你的那只胳膊,又看着他蹭了蹭你后统一陷入了沉默。

 不死川玄弥最先应景般的捏碎了一只杯子。

 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尴尬的笑了一声,“啊哈哈,无一郎这样做会有点困扰到大家了哦。”

 “看来无一郎真的很喜欢樱庭小姐呢,不过无一郎是不是靠樱庭小姐太近了呢?”胡蝶忍稍稍妒忌了一下,马上反击。

果然,姐姐在身边了就是不一样——

到时候就用新的药剂让无一郎暂时看起来再小一点吧,算是一个惩罚哦。

“小忍不要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来啊——”

“哈哈哈,看来樱庭小姐真的很受欢迎呢!”在一旁试图调节气氛的炼狱先生请你管理好自己酸里酸气的表情不要一边劝着别人一边说出违心的话啊——!!! 

“无一郎把手放开———你还没成年——”你悄咪咪对着时透无一郎说,结果无一郎很疑惑地放下了手,直接耍坏心眼般往前扑了一下,虽然没扑到你,但还是说:“就算我是未成年——能在这个时候让姐姐提前喜欢上我,也没有什么差别的吧。”

“霞柱前辈!”

 “时透君!”

“无一郎——!”

  好像局面已经控制不住了,几个人中战斗力最低的你十分紧张的在心里想了想万一打起来自己会不会又死一次,分析完利弊之后果断选择——

 跑路要紧!

 刚跑到门外打算溜走的你,突然就被察觉到的胡蝶忍抓住,胡蝶忍笑眯眯的对着你说:“樱庭小姐要逃去哪里呢……这里好像很需要樱庭小姐来主持公道吧……”

 “…………”

 淦。

 你试图用什么东西去讨好胡蝶忍,马上想了一招就对蝴蝶忍说——

 “三渡河边的彼岸花开的很好看哦,小忍确定不和我去看看吗~”

…………

等里屋的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和蝴蝶忍已经跑到了老远去赏花。

 而时透无一郎他们看到人走了以后似乎有些苦恼,但最后经过讨论还是和对方达成了统一的一个想法。

算了——

反正,还有下次。

下次,截胡的肯定是我——!!

 

 








⑤ 女主自述

 我以前是一只鬼。

 也是一名不称职的医生。

 因为是村里唯一一位医生的后代,我被迫拾起了我自己并不喜欢的书本努力研习医术,只因为父亲大人临终前紧紧握着我的那只手。

 他已经病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满眼泪水的凝望着我,又僵硬的别过头去看向母亲被挑断手筋腰斩之前留下来给我们两个的那堆医书。

 真可怜,医了一辈子的人,到最后却连自己都医不好。

 而我当时十岁,什么都不明白,只会在那里拼命点头和哭泣。

 我没有亲人了,但是为了父亲的遗愿,我什么都能做的到。

村里的村民真的很好,常常会救济救济孤苦无依只能靠卖家里的草药勉强度日的我,而我则拼命学习医术想要为全村人医好这个世代相传的遗传病。

 就这么过了四年,我十四岁,已经可以简单的医人。

 我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族长的家,那个族长的儿子热情地把我背着的筐解下来,我道谢之后说明了自己是来给他的父亲针灸的,可他说自己的父亲不在,我便想告辞下次再来。

可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紧紧抓住我的肩膀,我察觉出有些不妙来就想努力挣脱,可他使劲的摁着我的头,头皮撕扯的感觉如同针扎般使人晕眩,我快要失去意识时唯一听到的就是。

 

——去死吧。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我只知道他被我打晕过去之前说他讨厌死我了,凭什么无父无母的孤儿会比自己受到的待遇更要好,明明他才是族长的儿子。他受不了我除了医术之外的懵懂,而我也讨厌他这种居高自傲的骄矜。

 只是一个族长的儿子而已,没什么可傲的。

 我把他打晕之后只是提着筐子上山去找草药,可不知道回来的时候那个族长的儿子就莫名的死了。

 我连忙跟村民们前往族长的家,族长回来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时候气的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愣愣倒在了地上,而我连忙疏散人群救治族长,等族长苏醒过来的时候,在一些小孩的有意无意的提醒后凄厉的哭声和一旁对我的痛骂声让我有些发愣——

 这不是我做的啊。

 他们为什么要指责我。

 我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被关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又黑又湿,似乎离便所也很近,让人直泛生理恶心,可我却那时候什么都闻不到,一直在心里想我被抓前人们对我说的一句话。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

解释无果后,我就知道了我要是不逃走我会怎么样。

 我会死的。

 于是我趁着他们都睡觉了后拿起我的药箱和筐子后逃了出去,逃到了一个我也不知道有多远的村落。

 我在此就此安息,在这个村子里当起了村医。

 安安稳稳的日子总会让人产生一种幸福的错觉,我就是这样。

因为过不了不久,我就死了。

 我是被那些村民们在晚上给活生生打死的。

 我并不是神,在医病的过程中我只能尽力,更何况那个病人已经病入膏肓,腹部还吞没了一只匕首,救都救不回来。

 可是他们以为我是庸医,只渡自己丝毫不渡他们,实在是该死至极。

 他们将他们对生活对王朝的愤恨全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而我只能躺在冰冷的大地上用我有温度的血液温暖着这一片土地。

 父亲,当医师好难啊。

 我讨厌当医师。

 我为什么要研究我不喜欢的东西。

 呼吸即将停止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陌生的身影朝我走近。

 身后的那是族长的儿子,虽然已经被鬼化了。

 我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看到满脸鲜血的我后眯了眯眼睛,轻飘飘说了一句:“恨吗。”

我的意识渐渐迷糊,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

 “想要变成鬼吗,变成鬼之后,就能把所有欺负你的人都杀掉了。”

 我没有回答,手渐渐没有力气,卷轴也被他拿起。

 “呵……研究鬼身体构造的吗。”

 “……”

 “有意思。”

 “看来你还有点用。”

最后他还是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强迫我张开口喝下他的血,我知道变成鬼是违背伦理的,所以我拼着最后一点意识紧咬着牙关,可鬼化的他一起一落让我的下巴脱臼。

 就这样,我在剧痛中变成了鬼。

 变成了鬼后,我本来亚麻色的头发一下子变成了通体雪白的银发,脸色也惨白至极。

 那个年轻的男子将我丢给了那个最讨厌我的族长的儿子。

 呵。

 他对失去意识我冷笑了一声,往我双手上套了个圈,把我拖着带了回去。

 …………

过了几天,那个族长的儿子带我去见了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貌美女子,那个女子长得很美,但眼底流露的轻蔑让我恐惧。

 总感觉,

这个女人很强大。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只是让我展示我的血鬼术,可我只是紧捏着手中的一个卷轴,直到我被那个女人踹倒后那个卷轴展开,发出了一个怪异的光芒。

 那个女人见到这种血鬼术明显很好奇,姑且留了我的一条贱命,并对我说这是我的血鬼术。

 ……

 我被他强迫吃下了我讨厌吃的人肉,他似乎是为了折磨我为乐,将我关在一个笼子里,让我穿那一件雪白的羽织,而且每次被他强迫灌食后,他总是会将血淋淋的羽织展示给我看,我似乎是他泄欲的工具一样。而我总是因为害怕凄厉的哭了起来,满脸痛苦。

 我不知道我在这里牢笼里熬了多少年,只知道有一天一群鬼杀队成员前来斩杀他,而他在让部下抵挡的时候强制把我从在笼子里拽出来应敌。

 可是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那时候太阳快要出来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走出那个笼子,我就这样偷偷拿起了之前他吃鬼杀队成员剩下的日轮刀,拼尽全力将没有意料到的他插到了一棵树上,满脸泪水的说。

 “去死吧!!!!“

”你为什么不下地狱??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拉着我下地狱??你去死吧——”

 我本来以为这就是结束。

 可是我听他的部下说他是十二鬼月的新下弦,当然可以挣脱。

 等日轮刀断裂的时候,我的脖颈一凉,脑袋和身体分家滚了好远。

 而那罪该万死的鬼,也在柱级人员赶来的时候被他们斩杀,和我一起有了个结束。

最后的最后,我似乎想起了那个让我变成鬼的年轻男子,心里的只有愤恨,和不断希望他死的情感交杂在一起。

 走到三渡河边的时候是一个老妇人接的我,她判断了一下我应该去哪里后左右为难,最后和她的同伴看到了我手中紧握着的卷轴后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给了我一个新的开始,我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只是负责掌管彼世旅馆。

 这是一个由死相生的开始。

 这就是樱庭小姐的过往。

 你说对吗?

 鬼舞辻无惨先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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